算半个现paro。
(为什么会变成自割腿肉的结果
拉普兰德在钢琴前坐正,德克萨斯一语不发地听完了整个演奏。
德克萨斯,这首曲子是我专门为你弹的。
黑暗里的听众席只有一人在座,而此人对热情的音乐家无动于衷。
拉普兰德站起身来,朝着空旷的听众席伸出手臂,眼睛里充满了激动的快乐,好像有千万人为她鼓掌似的。
那是德克萨斯今天最后一个活儿,电话无人接听,敲门无人应答,推开没上锁的门,通过狭长的走廊,竟来到了一个音乐厅。看清楚钢琴前的人,德克萨斯便明白了这一切蹊跷的事情是谁的恶作剧。
德克萨斯回忆,从前她们还有来往时,拉普兰德的住处似乎的确有架钢琴。
就像她一直以来习惯的沉默那样,德克萨斯坐在听众席上,乖乖听完那人演奏。
“我走了,货物放这里了。”箱子里大概什么都没有。
“德克萨斯,你要走了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德克萨斯,你听完了我的演奏……”
“你怎么不待在医院。”
“德克萨斯,我特别想见你。”
德克萨斯被念名字念得心烦。
“那些人都说我病了,我觉得一定是因为我太欢喜了,我看见你就高兴得全身发抖,因此得了病。
“箱子里是我给你写的诗,这几年来日日夜夜。”
“我要走了。”拉普兰德像是听不见德克萨斯说话似的,自顾自地念叨。
一声闷响回荡在空旷的音乐厅里,拉普兰德倒在了地上。
德克萨斯守在拉普兰德病床旁,看她逐渐清醒。
“我不知道你病重成这样。”她的病影响到了听力,已经需要借助助听设备。
“我病重和你有关系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还是会在乎我,对不对?”
“闭嘴。”
“哈哈哈。我没白得病。”
“闭嘴。”
德克萨斯这样说着,还是略带愧疚地啄了一下她的嘴唇。
拉普兰德享受地闭上眼睛,回味德克萨斯的味道。
德克萨斯突然想,拉普兰德或许总有一天也会病重到看不见东西。
感官被逐渐剥夺,拉普兰德却仍在捉弄德克萨斯,不知是挣扎还是享受自己的病变。她好像要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展示给德克萨斯看。拉普兰德站在舞台中央,表演着不寻常的曲目。
德克萨斯即使听懂了她的演奏,也不能上去拥抱音乐家。她之前已经决定了,她不会再如拉普兰德的愿。
一曲终了,她还是会离开。
所以,只有现在,她还能和拉普兰德待在一起。
“我即使耳朵出了问题,也还是能为你演奏。”
在音乐家的生命燃烧殆尽之前,她可以做她的听众。